top of page

埃塞俄比亞宗教熱誠和民族主義的體驗

“To awaken quite alone in a strange town is one of the most pleasant sensations in the world. You are surrounded by adventure.” – Freya Stark, explorer and travel writer.

每次當我單獨到外地背包遊的時候,心裡總是很亢奮。這不可言喻的情緒讓我在沒有調鬧鐘下,每天早早就能自然地醒過來,心底裡大概是期待著新一天的”冒險”旅程。Freya Stark的那句話我倒是在埃塞俄比亞更加深深的感受到。當在肯亞生活了四個月,自以為對非洲有一定的熟悉和了解,但到了鄰國埃塞俄比亞便發現兩國之間一點相似也說不上。就這一下子身邊全部的東西也改變,需要重新認識和習慣。事實上,她跟其他撒哈拉以南非洲(Sub-Saharan Africa)國家無論是在地貌、文化或是種族上也是截然不同的。在這裡簡單略說一下我對埃塞感到最有意思的兩個特點:

第一個特點是埃塞俄比亞是一個充滿宗教熱誠的國家。埃塞俄比亞人絕大部份都信奉正統教會(Orthodox;正統教會是基督教的分支)。基督教在四世紀時傳入埃塞俄比亞,令其成為了第一個歸依基督教的非洲國家。三月份的時候我剛剛碰上了大齋期(Lent),到處的餐廳也換上了素食餐牌;在小村鎮尤其更甚,全部肉檔休業一整個月(聽說凡在大齋期內營業的肉檔都會從此被杯葛)。其實大齋期守齋全出於自願,但幾乎全國也在遵守著這誡令,有些更加滴酒不沾(要知道在非洲不喝酒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大齋期必吃的食物:Shiro and Injera)

當然,埃塞俄比亞人對他們宗教的熱誠不只在他們進餐時反映出來。事實上,從他們的面孔已經能清楚的看出來:不少信徒在自己額頭上刻上十字聖架的烙印,表現出對自己基督教徒身份永遠堅定不移的絕對忠貞。

(在旅途上遇到的朋友,Kahsay,額頭上的刻有十字聖架烙印)

而在每一個地方,我總會有機會到訪當地的教堂。那不是因為我對教堂特別有興趣,而是它們遍佈在每一個大大小小的城鎮。埃塞俄比亞的其他教堂雖然不是甚麼冠冕堂皇(除了最有名的拉利貝拉岩石教堂Lalibela Rock-Hewn Churches外),但特別的地方是看見一個個身穿白色長袍虔誠的信徒,女的戴上頭巾,老的撐著拐杖,在教堂外誠心地祈禱,洗滌心靈。然後在深深地親吻那個經數千人親過的十字聖架才脫丟鞋子走進教堂內。教堂內男女分開,他們有的坐著,站著或跪著地參加那幾小時的彌撒,每星期天如是。雖然這些人生活艱難,但每星期還是把那能夠賺錢的寶貴時間奉獻在宗教上。我體會得到的是對他們來說,很可能心靈上的富足比那世俗的重要得多吧。

(星期天在拉利貝拉岩石教堂外的信徒們)

第二個特點是埃塞俄比亞強大的民族主義。每當我跟埃塞俄比亞人閒聊的時候,一個話題總是會出現,那就是埃塞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殖民的非洲國家。他們對此事特別感到驕傲;把怎麼在十九世紀末擊退意大利的偉大戰績跟我一一講說。雖然在整個旅途中我聽過這番話不下十次,但令我感興趣的是每次他們說番話時都展露出激動高漲的民族主義情緒,還多次提到他們為能把埃塞的獨有文化完整地保守而感到無比的自豪。

雖說埃塞人有著強大的民族主義,但他們對外來人卻甚是歡迎和對其文化表現出相當的興趣。英語在埃塞儘管不太普及,他們倒用上自己有限的英語夾雜著給力的身體語言來嘗試打開話匣子。話題深度雖是有限(離不開功夫、共產黨、中非友誼等),但當中給予的卻是埃塞人民對我的一種歡迎和接納。

(在Bahir Dar遇到超友好的Afleta Hotel旅館經理David還請了我和另外兩個朋友吃晚飯)

對我來說,要在旅程中”surrounded by adventure”不一定要是甚麼穿山越嶺的冒險。反而在隨心所欲的行程下跑到一個又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逗留不多過兩三天,由最初連認路回家也不曉得,到慢慢地對環境有點掌握,再到略懂當地的風土人情。這親身的體驗對我來說是旅行的一大滿足之處,活出一個真正 adventurous的旅程。

bottom of page